24 Hours in London

“有学员在跟踪我,你把伞借给他了?”炼狱接过对方湿透的外套,有些好奇地提问,“我能问一问是谁吗?千寿郎?还是灶门家的兄妹?”

富冈义勇想了想:“保密。”

这是秋后的第一场大雨,雨水顺着西裤渗下去,几乎要打湿胡桃木的地板。义勇估量了一下距离,轻巧地翻身坐到了流理台上,脚背勾来一只藤筐,把湿透的鞋袜踢了进去,然后是领带和腰带,袖扣、手表、戒指和耳钉一类的小东西随意地丢在一边。做完这些后富冈仰起头出了口气,只穿一件白衬衫和黑色单裤,让他看上去干净得像个学生。

他伸手示意:“杏寿郎。”

炼狱有些无奈地拿过一张长毛毯,把魔法师整个人裹在里面,轻柔地帮他擦干头发。富冈乖巧得像一只黑猫,安静地等着多余的水分被带走。好一会儿炼狱才停了手,于是他从毛茸茸的毯子里探出头,拉下炼狱的领子去索要一个亲吻。

一息之后两人抵着额头对视,先到的人有干燥而温暖的味道,迟到者身上则凝着一股挥不去的雨水气。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和那双猫头鹰一样的炽金色眼睛对视,富冈还是先败下阵来,撇开头去找桌子上的开关。

窗玻璃被调暗到透不出一丝光去。还在下雨啊。他想,有些出神地任由身上的人解开衬衫和西裤的扣子,湿透的衣料在不锈钢的桌面上留下水痕,他觉得自己坐在一潭浅浅的雨水里。

“义勇体温还是很低啊……”炼狱小声抱怨着,“不会觉得冷吗?”

富冈摇了摇头,他并不怕冷,但低温难免让身体有些迟钝,想到这里他往前动了动,膝盖顶到了杏寿郎双腿之间,那里已经有相当的热度了。他抵住蹭了一会儿,才发觉对方不知何时停了动作,眯着眼睛看向自己。

顶着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目光,富冈义勇后知后觉地道歉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炼狱杏寿郎抿了抿唇,双手一勾把人揽了过来。

“为什么要道歉。”他在一个极近的距离里很认真地问道,“义勇觉得这是需要道歉的事吗。”

富冈哑口无言,他似乎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错话。平日炼狱总是包容,唯独在这种时候抓住这一点龃龉不放,他叹了口气,服软地在他嘴唇上碰了碰,第二次道歉:“对不起。”

刚分开一瞬炼狱就追了上来,勾着舌尖要吻得更深。

富冈被他亲得头晕,炼狱的体温比他要高近两度,加之秋夜的雨淋了一身,他觉得自己是在吻一团火。

明亮的火焰俯身拥住他,身体先于神智感到妥帖和温暖,他下意识想要接近,却先一步被制住了肩膀。

桌台造成了一点高度差,炼狱杏寿郎按住他的肩,屈膝和他对视,语气认真而温柔:

“我希望义勇永远、永远,都不要和我说对不起。”

魔法师吻了他的额头。

卧室在楼上,炼狱不愿意放他下来,箍着人的腰往楼上走。这姿势让两人下身抵在一处,富冈一边被上楼的动作顶得心慌,一边还要分神从脑子里调出特工的近期医疗报告,确认自己不会压迫到他上次的伤口。

被放到床上时他终于想起,上次炼狱杏寿郎进医疗部还是一年前的事了。

能保持一年的无伤记录,这对骑士来说是件值得表勋的事。

炼狱轻车熟路地从床头的暗格里摸出来一支润滑剂,正要打开时却突然被人抢走,他有些意外地回过头:“义勇?”

富冈想了想说,奖励。

什么的?他想问,目光却先一步被对方的动作吸引了,富冈掰开包装,随意在手指上抹了一些往身后伸,他尝试着探进去一个指节,内壁温吞地含着指节的感觉让他有些窘迫。杏寿郎平时也是这种感觉吗?

尝试着再往里推了一节时,要活动就有些滞涩了。怎么和他做的不一样。义勇皱着眉想要加大动作,身体却先一步失了重心向前倒去,吓得炼狱赶紧扶住他,让他靠着自己借力。

富冈默默把手抽出来,梗着脖子拒绝和他对视。

炼狱杏寿郎有些好笑地叹气,拿过小塑料瓶,牵着他的手往里倒了满满一掌心。

“再试试看。”

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何突然起意,他总还是尊重富冈的意见的——更何况没人能拒绝向来内敛的爱人主动求欢。炼狱杏寿郎盯着眼前的人心想,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疯狂鼓动,里头像有一万只小猫头鹰雀跃地乱飞。

开拓自己身体的感觉实在有些羞耻,过多的润滑液顺着手指向里流去,他忍着冰凉的液体带来的不适,又添了一根手指进去,逼着自己不去在意带起的水声。

可没法忽略,炼狱轻声指导他的声音比水声更低,他要他把手指分开一点,顺着内壁摸进去……他咬了咬牙,依言照做,含了三分不满七分春情的眼神扫过炼狱时几乎让他呼吸停滞。

“可以了。”等到富冈用三根手指在身后抽插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,声音哑的他自己都吓了一跳,“义勇能把手给我吗?”

富冈有些疑惑地搭上他伸出的手,指节间还粘连着滑腻的液体,他莫名因为这一点情色的触感而脸红起来,轻咳了一声,带着义勇的手解开自己的腰扣。

——本来是这样进行下去的。富冈突然从他的手里抽了出去,取下了他的领带夹。

炼狱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:“忘记取下来了,有什么问题吗?”

富冈默默地把小东西翻到侧面,上面有个几不可见的小孔,手足够巧的话,刚好能塞进一个微型麦克风。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他决定不告诉炼狱杏寿郎,随手往后一扔,领带夹精准地掉进了鱼缸里。

地铁上,善逸看着音波图形突然紊乱之后彻底中断,终于如释重负地合上电脑,把发烫的脸埋到手心里。

“唔……”富冈尝试着往下坐,过分清晰的异物感让他有些不适。平日里杏寿郎总会让他在手上先去一次,然后在余韵里一边吻他一边插入,那时他的意识像是飘在云里,躺在水做的温床上被进入。

杏寿郎总是很温柔。他分神想着,任凭自己缓慢下落到底,而后试着抬起腰上下起伏。快感平而缓地爬上意识的河床,却还足够保持清醒。他想也许自己做的并不好,抬眼去看炼狱杏寿郎,却意外收获了一只满脸通红的猫头鹰。

他有些迷茫地回想骑士的训练数据,这一点点运动量应该还不至于让炼狱心跳骤升呼吸急促——正这么想着,身体却先一步被拥住,然后他意识到炼狱心脏的鼓噪声。

“抱歉!但是义勇看起来不太满足的样子所以……”炼狱没有说下去了,只是扶着他的腰试探地抽插着,脸红得不敢抬头看他——富冈垂着眼,略微不满地看着两个人交合之处的眼神,使他止不住地心跳个不停。

他总是在这种地方显露出小他一岁的纯情。富冈这么想着,嘴上却下意识要反驳:“我没有……嗯!”

一瞬间的快感让他有些失神,帮他找到了那一点后炼狱就不再动作了,转而一下一下地在他唇上啄吻。富冈轻哼出声,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寻求快感。

炼狱盯住一片白皙过分的肩颈,没忍住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牙印。

这对他还是过分刺激了——向来冷静理智的魔法师,在有些方面却意外的笨拙,只知道动着腰在那一点磨蹭,内壁紧贴着他的东西温顺地吮吸着,却把自己吊在了高潮的边缘上,从嗓子里挤出一点断续的泣音。

“嗯……”柱端抵着那里再次滑过,富冈似乎快到了极限,停下了动作,内壁轻微地抽搐着,他快要撑不下去了。

炼狱呼出一口气,压着人倒在柔软的毯子上,轻声问他可以吗。

义勇闭着眼睛胡乱点点头,随即感觉到杏寿郎正从自己体内缓缓抽离,几乎整根退出去,然后狠狠地撞到深处。

性器一下接着一下往里撞,力度大得他几乎能在里面描摹出样子,义勇有些无措地睁大眼睛,骤然失了主动权,又被又急又狠的快感冲得发懵,抱着人的背被按着腰往上顶,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求饶。

“等、杏寿郎,太深……啊……!”他想叫他轻一点,却被冲撞得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过急的快感让他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,向来稳定的手连指尖都在欢愉地颤抖,他还想说什么,身体却先一步叫嚣着扼制了大脑。

炼狱深呼一口气,停在了深处,射出的快感粘稠地将两人填满,他轻轻掰开义勇抓着床单的手,十指相扣,等待着最后一丝颤抖平息。

回过神时炼狱正揽着他躺在床上,也许是怕他着凉,还拉了被子将两人裹到了一起。见他意识回复,炼狱捏了捏他的手,低声问他要不要去清洗。

富冈摇了摇头,之前没来得及解决的事——他起身在床头摸索着,从抽屉里抽出一台平板。

夜里的气温降得很快,他缩了缩肩膀,还是选择缩回炼狱怀里处理这些事。

他有些贪暖地背靠着炼狱厚实的胸肌,比常人要高一些的体温抱起来很舒服,炼狱心领神会地圈住他的腰,下巴抵着义勇的颈窝,好奇地看他在做什么。

义勇驾轻就熟地黑进某台电脑,一闪而过的序列号似乎有些眼熟,炼狱还没来得及辨认,富冈已经敲打着屏幕调出了一列文件。

“这是什么?”他辨认出几个音频文件的后缀名,却也没有更多的信息了,“很重要吗?”

富冈迅速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,果断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是学员作业。”

他在这种地方诡异地有着年长者的自觉,于是他决定瞒着杏寿郎。

富冈转过身,把平板扔到杏寿郎身后,侧身和他对视。

炼狱拨开他额前潮湿的发,两人自然而然的接吻。

再次进入时富冈忍不住轻声呻吟出来,穴中满盈的液体沿着交合的缝隙溢出来,性器滑腻地在体内搅动,带起让人脸红的水声。

两人盖着被子,炼狱顾虑他淋了雨又刚出过汗,便只是侧着身浅浅顶弄着,从外面几乎看不出起伏,义勇被他抱在怀里,被子好好地掖到下巴,只露一张被操干得潮红的脸,显得乖巧而色情。

温柔而绵长的快感像是浸泡在水里,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。

炼狱其实很喜欢富冈的声音,低而清澈,不再压抑的呻吟好听得让人心头发痒。混着润滑剂的体液被富冈含得微热,身体像是只剩下了快感,连抽插时的摩擦都感觉不到了 。

这样的体验近乎奢侈,不知过了多久,义勇蜷在他怀里,软着嗓子射了出来,后穴终于装不下似的溢出一股粘稠微白的液体。炼狱也因这全然的舒爽一瞬失神,秋日的雨夜总让人倍感慵懒,只想享受这一刻,不分一丝心神给窗外的雨声。

良久炼狱回神,轻轻从富冈身体里退出来,手在恋人的小腹上按压着。富冈忍不住呜咽了一声,猫一样缩起身子,微张的穴口断断续续流出几股液体。

他当然也有想问的事,比如领带夹和那些文件——但现在不是时候,他低头在义勇的眼角颈侧轻啄了几下,抱起羞耻得不愿抬头的爱人去浴室清理。

 

留下评论

通过 WordPress.com 设计一个这样的站点
从这里开始